从逻辑算法的角度聊一聊,为什么我们人类需要信仰
这篇文章很长,信息量巨大,涉及各种学科知识,请大家谨慎阅读。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住在绍兴稽山寺,这里曾经是《山海经》作者伯益的祠堂。昨天我行了皈依仪规,正式成为佛门禅宗弟子。最终完成了那个Leap, surrender to the dharma.
我不认为我今后成为了一个Religionist,只是在寻求智慧的路上做出了一个慎重的选择。透过表象的迷雾,我们都只是为内心真正的信仰选择了一个安住的载体,无论你叫它什么名字。
这一篇是我的思路整理过程,为什么我最终选择臣服于信仰,就像和自己对话。分享出来,是希望能够给大家启发和灵感。
用了三维物质世界的逻辑来试图解释这个推导的过程。写了很多天,也许对于早就明白这个道理的人来说,有一些不厌其烦的过度解释,然而我那么做,是尽可能地去细微之处,为了让更多的人能明白。
到了最后,你发现不能仅仅靠头脑理解各种哲学与智慧,这样仅仅还是停留在知识的层面,并不真正属于你。我们需要的是“知行合一”,需要去实践,最终,智慧是一种体验。
这篇我不想配图了,也许会给大家阅读造成一些紧张感。然而配什么图感觉都不对。
这个世界是逻辑的吗?
我们往往觉得,这个世界是逻辑的。这个逻辑指代的是物质世界的逻辑,比如牛顿三大定律,以及心理学社会学规律等等。
事物是符合规律符合逻辑发展的,用计算机术语来说,这就是“算法(algorithm)”。
算法就是,有一套的程序,你放入一个Input,就会自动根据逻辑规律,得到一个output,它是可以预测且精准的。
尽管我们的世界充满了种种不可确定性影响,但是大方向上似乎不应该有偏差。比如你抛一个皮球,它有相应可以测算的抛物线。无论如何,你知道,根据重力,它一定会落下,而不是飞入太空。
如果是这样一切有迹可循的话,我们似乎不该迷茫。
然而,这个世界似乎所有的人都在迷茫困惑。
每个人的生活都是随着能量状态上下起伏的。我们在充满能量的时候,似乎有一种假象,我们对生活非常清晰,没有任何困惑;而接下来能量匮乏的时候,我们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混乱和迷茫。
如果世界是逻辑的,为什么我们还会迷茫困惑,并且常常有一种无力感,发现事情往往并不是按照设想的发展呢?是算法出了错吗?
而我们无论从历史的纵轴还是正在发生的这个世界的横向去看,大到世界格局,小到个体日常生活,都会有一种极度荒诞的感觉--这个世界似乎并不是按照“逻辑”去发生发展的。
川普当选,英国脱欧...尽管社会学家政治学家各种专家们可以马后炮去分析成立的合理性,他们也只是在解释现象。而在之前的评估预测中,似乎还是“灵媒”之类的准确性更高一点。
首先,逻辑学上第一点就说到了,任何逻辑,都有自己的框架和适用范围。也就是说,并不是这个逻辑本身出了错,而是它只是在某一个框架范围内是正确的。而会不会有另外一种更高的逻辑在此之上,并且是今天我们普遍相信的科学的逻辑无法理解的?
也就是说,世界依然是逻辑的,只是有着一套暂时无法被我们头脑所理解的逻辑系统在运作?
你不理解,不能代表它是没有规律的,没有逻辑性的,只是不符合你的认知逻辑。
我们可以做一个类比,我们今天所普遍认可的大部分“物理常识”说是在“三维物质世界”里基于牛顿经典物理系统;而在“量子物理”座标下的很多东西却不再适用这个框架。
在中国古代,我们把事物的运作规律逻辑系统叫做“道”,有人道,也有天道--宇宙的运行之道。然而《老子》第一句话就说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前几天和朋友看了《唐探2》,西方的警察们对连环杀手散乱看似没有逻辑性的线索作案的时候毫无头绪,其实凶手用的是道家的“五行”这种逻辑。后者是有自己一套逻辑的,只是不被前者所理解。
第一种物质世界的逻辑,对应的是“唯物主义”,而第二种,很多情况下被定义成“唯心主义”,在天朝从小的“马克思主义唯物论”课本教育之中,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是受到批判的,因为它无法被物质世界的逻辑所描述,因此它是“没有逻辑性”的。
这个逻辑翻译过来就是“你不符合我的逻辑,所以你的逻辑不成立”,成为一个非此即彼非黑即白的二元对立。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逻辑的态度,逻辑的态度是:我要证明A是唯一成立的,必须证明B.C.D...是不成立的。大学学离散数学,要证明此处有1棵树,必须证明这里不是2棵,3棵...一直到无穷,并且,证明这里并不是没有树。
有没有可能是:这两套系统逻辑都是成立的,只是适用范围条件不一样呢?
对于我而言,基于地球生活的日常经验,我完全信服这套唯物的科学逻辑。但是同样也是基于日常经验,我发现这个世界又极其荒诞,仿佛溢出了这套逻辑可以解释的范围。与其用“唯心主义”这个词语,我更倾向于佛教所说的“唯识论”的观点,这个我们之后再说。
Everything we see is a perspective
一切只是个视角问题
大家知道,两个人发生了争执,谁都无法说服谁的时候,往往因为大家所处的语境不同,Perspective不一样,因此从不同视角所相关联的逻辑系统也不一样。所以鸡同鸭讲,各自钻牛角尖,属于无效沟通。
只有等到大家从各自的情绪滤镜走出来,可以用不同的Perspective去看待事物的时候,才有可能理解对方的逻辑。有一点是,在深陷各自逻辑的时候,在这个系统中“我总是对的”,于是产生了各种基于自己这套逻辑系统的评判(Judgement)去看待对方。从这一点上看,似乎并没有对与错,因为对错的评判逻辑隶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逻辑框架。
就像站在不同高度看地球,它是一个巨大的球体,也可能是一个点。不能说球体和点谁对谁错,因为距离高度所影响的Perspective这个视角完全不一样。
如果大家都能意识到这一点,世界上很多争执都会消失了。
Everything we see is not the truth, just a perspective。其实没有对错之分,只是视角不同。
而看待同样一个蓝色物体,戴着红色滤镜看到的是紫色的,而带着黄色滤镜看到的是绿色的。这个时候争执它到底是蓝色紫色绿色是毫无疑义的,大家都理直气壮地以个人经验去评判,对各自所见深信不疑。
有色眼镜就像是情绪、偏见成见、固有思维模式、认知局限,我们任何人都很难做到绝对客观用裸眼去看,而往往是,我们戴着滤镜而不自知。
这也是因为,我们的视角,这个Perspective不一样。
如果大家能够在发生争执的时候,首先确认我们是在一个逻辑框架下讨论问题,首先确认我们带着的滤镜是一样的,那么问题也容易解决得多。
不然就是一个永远无解的“罗生门”。
所以宗萨仁波切说,世界上并没有“理解”这回事,只有成功的误解和不成功的误解。当我们都戴着黄色滤镜的时候,我们都看到了绿色物体,而真相是--事物是蓝色的。我们都曲解了真实,只不过用了同一幅滤镜,因此我们在“误解”上达成了共识。而单纯对于沟通本身来说,真相是绿色还是蓝色,已经不再重要。
只要我们用着同样的Perspective去看待同一件事物得出共识,就是所谓的我们产生了共鸣,流行的说法就是“我们在同一个vibe"里同频共振了。
而很多时候我们各执一词的时候,描述的是经过不同颜色滤镜的事物。而这个滤镜很多时候就是情绪。大部分的争吵,都是情绪的对峙。
“无神论”逻辑的合理性
在人类进入工业革命之前,在这套唯物的科学逻辑被普世广泛接受之前,在不同地域文化之中,我们曾经有过各种各样逻辑来解释世间万物的方法。
我建议在简单粗暴地把它们归纳为封建迷信以及科学不发达的产物之前,我们可以重新审视一下这些逻辑的合理性。
在人类建立自己人工世界之前,我们曾经与万物生态系统有着紧密的连结。在几乎所有的文明之初,我们的祖先都有过类似“萨满”的原始信仰,本质是对大自然的敬畏之心。
“萨满”这个通古斯语言的词语原意为“知识的掌握者”,他们运用一整套成体系的方法来解释万物,带领族人与“神”沟通--正如我们文化中那个《山海经》里人“神”共存的年代。他们所运用的是一套在《牧羊少年奇幻之旅》中被称为是“宇宙的语言”。
在农耕文明之后,人类建立了“人工中心主义”的规范,逐渐把“诸神”剔除在了人类社会的脚本之外。三维世界今天运用的是无神论的逻辑,排除了一切在我们这套科学逻辑理解范围、在人类所建立的这个现代文明人工世界的框架之外的存在。
我并不是要主张“有神论”,在此之前,我们先来看一看“神”的定义。
我在前面用到”神”这些词语的时候加了引号,说的只是一种命名方式,在不同时代不同文明中的不同比喻和象征,以符合他们的理解习惯。
比如说,讲述佛教宇宙观的《华严经》里用到“小千世界”“中千世界”“大千世界”等等虚指数量的名词,对应今天的科学,其实讲述的是地球、太阳系、银河系...等等星系团。“天人”也许指的就是我们今天所理解的那些“和我们物种不一样、具备我们不一样能力的“外星人(从天上而来的‘人’)”。
“神”这种设定,也许指代的就是以我们人类中心主义视角看去,具备“超自然力”(人类可以理解的叫做“自然力”)的存在。什么是“超”自然力呢?其实说的是我们迄今无法掌握其规律,因此它“超越”了我们所能理解的逻辑框架和范围。
任何一个现代的人穿越回古代,用我们现在中学生的物理知识都能封“神”。
人类学上的总称“萨满文明”(包括本质相似的中国、日本古代的“神道”文化),都诞生于人类文明之初。那个时候,面对大自然,朝不保夕的人类认知范围有限,所掌握的科学知识也极其有限。于是我们的先祖极有自知之明地选择了与环境与万物沟通和解的方式生存,在他们质朴的价值观里,对那些“超自然力”都有着敬若神明的谦逊态度,因为那些都是“Something bigger than life”--“神”指代比我们脆弱的生命更宏大的东西。
“神”这个词语在文化和社会属性上还衍生成为一种“职位”--一种“敬意”的表达,因此我们用以“神化”某些特定的圣人的丰功伟绩,把它们放置在“神”的位置上,加以歌颂膜拜,潜在台词是“这些人的能力远在于普通人的‘自然力’之上”,把他们比喻为天神,请求他们以“超自然力”庇护。比如“妈祖”、“关公”等等,都是这一层含义上的“神”,类似于西方的“Saint”。
随着人类文明渐进发展,我们掌握了越来越多的物理规律,人类的“自然力”越来越大,于是相应的无法理解“超自然力“也越来越少。我们种植农田,令山河改道,建造城池,圈地自居,与自然划出了人为界限。在今天21世纪,大多数文明社会的人一生活动范围是不需要涉足大自然(我说的是没有人类文明痕迹的真正大自然),被结结实实养在了人类画地为牢所圈出的文明社会中。
而人类也在这个“敬畏--掌握越来越多的规律--改造”的过程中自信心逐渐膨胀,觉得自己无能不能,进一步创造力属于人类中心主义的逻辑体系,把一切“超过”我们所能理解范围之外的“超自然力”斥为不合理的存在,是为“无神论”的科学体系。
科学的发展是一个不断前进的过程,它以严谨实证的态度不断推翻之前的定义。科学发展到今天,特别是量子物理上的突破,很多东西已经超越出了“实证科学”的范围,也就是停留在一种假说的可能性与合理性上,暂时无法被目前条件下的实验证明。
当人类的步伐迈出了地球,走向星辰宇宙,我们又重新回到了当初人类文明初始的状态--面对太多未知,太多无法掌握的规律,太多“超过”“溢出”我们通常理解的“自然力”,特别是,面对一个全新的逻辑框架以及其所适用的边界。
“世界”这个中文词语,“世”说的是“时间的迁流”,“界”说的是“空间的划分”,讲述的是一个时空关系。然而似乎我们所需要接受和理解的“世界”的维度发生了变化。
“弦理论”、“多重宇宙”、“暗物质”...现代科学在“科学的逻辑框架”中有自己一套话术去理解和定义它们,以保证其合理性。
其实这和过去萨满文明中用“神”的语境,用其它命名方式去理解我们未知的、无法掌握的世界是一件殊途同归的事情。如果说“萨满”的原意是“掌握知识的人”,那么对应的,如同今天的科学家。
多重宇宙、多维空间这些东西并不是时至今日才有的存在,是否在过去非现代科学语境中,它也曾被感知到,如同佛学上把“外星人”命名为“天人”一样,有着其它语境和逻辑框架下的解释呢?
就跟“翻译(Interpreter)”一样,除了人为居心叵测的从中作梗之外,很多误解误会来自于语境的不对等造成的文化理解差异。
我们重现审视各种文明祖先的古老智慧,它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对应关系,不能按照表面去粗暴地理解,很多符合那个时代理解能力的名词和定义在今天看起来很愚蠢,不代表本质一定是错的。
在轻易否定之前,让我们先抱着一颗开放的心来看。很多古老的传说也许都是真的,只不过在不同时代为了让大家理解,它们披上了不同的象征隐喻的外衣。这是一个穿越层层去decoding的过程。
就像一个生命体要在不同的时代与地域存活,在沙漠里它不可能长成水仙,而是仙人掌;在热带雨林里它不可能是风滚草,而是芭蕉;在现代文明中它不可能成长远古已经灭绝的生物,因为生态环境已经完全不同。“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
如果我们能够通过事物的表象看到其本质,就不会深陷到愚昧之中,纠缠于那些细枝末节。
宇宙的语言
在电影《降临》里,运用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萨丕尔-沃尔夫假说(Sapir-Whorf Hypothesis),也就是说,人类的思维模式受到所用语言的影响。当女主角理解了外星人的语言逻辑之后,也同样理解了他们非线性时间的逻辑,从此可以穿越于过去和将来。
这个理论是一个假设,我也再此之上天马行空地大胆假设。
会不会另外一种更高维的逻辑也是用另外一种语言存在于我们的三维世界的呢。当你理解了这些语言,你也就能理解了这些维度的逻辑呢。
比如,各种符号象征,比如河图洛书,比如《易经》,比如炼金术士理论体系,比如阴阳五行,比如星象学,比如风水....这些现在看来很神秘的东西,其实都是古人解释另外一套高维逻辑的语言系统。所谓的,宇宙的语言。
这些语言很多都消失了,加上因为它们晦涩难懂,非一般人能够真正研习,在各种文明中都需要资质人格品质出众的人才有机会得到真传。所以很多鱼龙混杂的江湖术士以讹传讹变成装神弄鬼的迷信之道,这不在我们讨论范围之列。
古人在另外一套高维逻辑的系统中所理解的内容也不完全都是一些今天看来“神秘主义”的东西。两河流域文明、埃及文明以及中国古代能够不用现代科学仪器计算出精确的天文、历法,佛法里用自己一套语言解释诸如日蚀、月蚀、地动、潮汐、寒暑、昼夜等等这些现象。再比如埃及人是如何建造金字塔的,还有玛雅文明...那些失传的语言背后的这套高维逻辑系统是否比我们现在的科学在某种程度上更先进呢?
我们首先来看“现代科学”这一以“实证”为根基的逻辑系统,它是非常典型的西方式的思维:“假设”与“求证”,结果得出“证明”与“推翻”。在这里姑且称之为“科学思维”。
那么对应的,还有一种“信仰思维”的逻辑系统。无论是“萨满文明”还是后来的“宗教文明”都是一种信仰思维,它的核心是“臣服”,把渺小的自己交出去,臣服于那个更高的力量。
为什么我之前说科学思维是西方式的逻辑呢,因为西方的哲学就是一种求证的逻辑,而我们东方的哲学是一种“巫”(也就是萨满)的哲学,它不讲求证,因为敬畏,它不去怀疑,它跟你讲“心”,讲的是Surrender(臣服,觉悟)
科学思维是:不断求证,你是对的,我就信。而信仰思维是:心诚则灵,信则灵。两者区别在于,前者立足于疑,后者只有一条路,就是信。
用更直白的话来说,前者用的是头脑,是头脑产生判断怀疑;而后者用的是“心”,心的语言不是思考判断,而是感知感受。
其实“信”还是“疑”都没有错,适用于不同的语境与维度。该用脑的时候用脑,该用心的时候用心。
保罗柯艾略的《牧羊少年奇幻之旅》原名叫做《炼金术士》,书中反复提到了“宇宙的语言”:
“世界上有一种人人都能理解的语言。它是一种热情的语言,是以爱和意志所造就的事物的语言,是寻找某种你所希望或是你所相信之物的语言。由于人们执迷于图画与文字,最后便忘记了宇宙的语言。”
“生活中的一切都是预兆。宇宙存在着一种人人那都懂的语言,但是如今已经被遗忘了。“运气”和“巧合”,宇宙语言就是由这两个词写成的。”
“预感就是灵魂瞬间潜入宇宙的生命洪流之中,世上一切人的经历都在这洪流中相互联系在一起,而我们便能通晓一切,因为一切都已注定如此。”
“这便是推动一切事物的基点。在炼金术中被称做世界灵魂。当你全新全意期望得到某种东西时,你就更加接近了世界灵魂。它总是一种积极向上的力量。这不只是人类独有的一种天赋,世上万物皆有灵魂,无论时矿物、植物、动物,甚至一个简单的念头,也莫不如此。”
“倾听你的心灵,它知道所有的事情。因为它来自世界灵魂,而且总有一天还会回到那里去。”
“无论你是谁,或无论你想做什么事,当你真心想得到某种东西时,那是因为这种愿望产生于宇宙的灵魂。当你渴望得到某种东西时,整个宇宙都会协力使你实现自己的愿望。一旦做出决定,实际上便坠入了一股巨大的洪流之中,这洪流会把人带到一个你做决定时从来没想到的地方去。”“
”谁正追随自己的天命,谁就能知道他所需要知道的一切。只有一样东西能使梦想无法成真,那就是对失败的恐惧。”
这是“炼金术士”的逻辑,它讲的是“心”,讲的是“相信”。
这是一个象征意义上的故事。牧羊少年因为相信他所做的一个梦,开始走上了自己的天命之路,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诞,因为这不符合世俗逻辑。尤其是最后,炼金术士逼着少年在军队面前展现神的力量,少年无论如何不相信自己可以做到,然而在生死边际,他终于在沙漠、风与太阳的对话中,触摸到了天地之心。
这一段非常像电影《奇异博士》里,古一大师把斯特兰奇博士放逐到喜马拉雅山上的那一段。
博士原本是一个“I don't believe in fairy tales about chakras, or energy, or the power of belief. 我不相信神话中的能量或神力,亦或信仰的力量。”的人。
“Forget everything that you think you know 忘记一切你以为你知道的!”古一大师说。
终于在冰天雪地之中,他被逼到了极限边缘,在那一刹那,他终于学会了让ego小我臣服(Surrender ),从以往的逻辑系统里挣脱出来,臣服于“宇宙的逻辑”。
这两个故事都像是一个比喻,说的都是Carl Jung荣格所说的“个人英雄之旅”。一个“自性化历程”,即是,将整个世界,聚于己心。你在漫漫旅程中,发现外部世界与内在世界,是一回事。你展开了你的心在世界上,又将整个世界的图像聚于己心。
而《孟子》里所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也是一个意思--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这段个人旅行的英雄,每一次我们生活里经历的挫折,都是一次都信仰的考验。
并且这两段都是非常禅宗的方法。大家一般理解禅宗讲的是“顿悟”,事实上禅宗的方法论是穷尽一切打破一个人所形成的固有思维模式,打破你固有的成见看到事物的视角,打破那个逻辑系统,“忘记一切你以为你知道的”,这个时候“顿悟”才有可能发生。
秋阳创巴仁波切也在《Crazy Wisdom》里提到了这个“Sudden delightment(顿悟)”--当一个人发现There is Hopeless, there is no answer, no way out一点希望都没有的时候,才给了Sudden Delightment以机会。
因为要想挣脱出一个逻辑系统的束缚是何等的困难,等同于生死边缘上打个弯的一趟英雄之旅,因为那是进入另外一个维度的漫漫长路。
于是每一次危机其实都是一次契机,那些改变你思维模式的契机,往往以不同的事件显化在你生命中,有的时候是事业危机,有的时候是生死议题,有的时候会是一段情...让你从迷茫困惑中开始存疑,而怀疑是通向信仰的必经之路。只有打破了头脑逻辑,我们才能进入更高维“心”的逻辑。
“科学思维“的算法
逻辑其实是一个Mind Set,一个关于如何去看待事物的一系列视角(Perspective)的集合,当你选择了这个视角去看待世界的时候,这一系列的Perspective就形成了一个“观”(View),比如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等等,相对应的,我们选择了这个逻辑系统的运算规则就开始在这个视角之中开始发生作用。
不同的人有着看待事物以及世界全然不同的视角,背后是一种语焉不详的思维地图(Mind Map),俗称每个人头脑中有着不一样的脑回路,导致做出千差万别的判断和决定。就是每个人有着独一无二的算法处理。一个人的算法背后是个体的脾气个性、生活经验、文化背景、教育背景等等一整套的行为模式(Patten)。
然而有意思的是,你看待事物的这个Perspective视角会反过来影响到你所感知的实相,这个reality.
也就是说,你相信哪套逻辑,哪套算法就起效。这句话其实就是“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因为我们带着的滤镜会自动过滤掉超出它所见范围之外的频谱,我们的逻辑系统会屏蔽掉它所不能理解的信息。我们大脑又是一个很tricky的存在,有一块区域负责编写故事把所有的信息串联起来自圆其说,它不允许出现挑战它逻辑权威的事情发生。
我们的眼睛只能看到我们所能理解的事物。如同亚当夏娃未吃禁果之前,没有羞耻心的概念,因此看到裸体也不生邪念;对没有见过钱的某土著来说,他看不到钱,只能看到一堆纸;初生牛犊没有见过虎,因此它看不见生命的威胁,于是它不怕。
我们永远不知道那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永远看不到自己视角的局限。正如愚昧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是愚昧的,自私的人也意识不到自己是自私的。在你的逻辑系统里,你一直认为自己做的都是正确的。而在一个人特定Perspective开启之前,你再怎么苦心劝说,他也听也不进去。
只有意识到自己有着思维局限,意识到自己可能戴着滤镜,所见的世界未必是全部的时候,带着一颗开放的心,我们才有成长和进步的空间。这已经是佛法里说的“觉”了。
因此我们看电影,看书,到不同地方旅行,看艺术展览,跟不同的人交谈收获灵感和启发,开启更多看待世界看待事物的Perspective视角,拓展自己的思维局限,这就是真正“交流”的意义所在。
Listen to everybody, follow nobody. 所有的人某种程度上都是我师,倾听所有的人,不盲从跟随任何人。在真正属于自己的信仰建立之前,这是最好的办法。
为什么说你看待事物的这个Perspective视角会反过来影响到你所感知的事实呢?
一方面依然是我们的Mind Set会对reality产生过滤,只能感知到根据这个算法所形成的符合这个逻辑的结果,对其它却视而不见。
比如我们常常把一些事情潦草地解释成“心理作用”,且不说心理作用的力量是惊人的;我们人类是靠感知来获得信息的物种,无论真实是如何的,我们的心理感受就等同于真实--这就像对戴着黄色墨镜的人来说,尽管真相是蓝色,他看起来始终就是绿色的。
另外一方面,你的Perspective视角局限会在与另外一个人的互动中,形成一种潜移默化的引导作用,双方会被对方逻辑的成见和人设绕进去,就像两个不匹配的视角对峙,企图塑形对方以匹配自己的设定,最终被错误地带领走到一个原本不是自己初衷的样子。
我们的用词表情动作以及情绪能量都能在细微处不动声色地传递出自己看待对方的这个“Perspective",也许我们头脑意识不到,却能在潜意识里传递和接受到。
有的时候两个人相处得不舒服,是因为我从对方能量的暗示中感知到对方看我的视角与成见,我极力想摆脱掉对方心里那个“不是我”的人设,然而当我意识这个“人设”的时候,会不知不觉在引导中变成那个“人设”的样子,那个我不希望变成的样子,因此就想疏远对方,摆脱对方其实是想摆脱那个“不是我”的样子,做回自己。
而对方因为设定了这个Perspective,也只会在我所有的言行里捕捉到符合自己设定的内容来证明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忽视其它,越加肯定了自己的设定。
如此一来,造成了双方僵持的死局,其实归根结底的原因就是我们并没有真正看见对方,而是因为害怕,因为傲慢,因为偏见,因为judgement,我们都只看见了自己的恐惧在对方身上的投射。
Perspective其实是个注意力的设定,当你有了特定的Perspective,就会从眼前所有事物中第一时间注意到与自己这个视角有关的内容,而忽视其它的信息。“孕妇定律”就是这个原理--当一个女人怀孕的时候,走在街上看到到处都是孕妇。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对于同样信息,不同人的敏感点不同,所接受到的重点是不一样的。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还有人“捕风追影”,读取到各种无中生有,甚至“说者”都没有想过的内容。
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因为我们可以每个人接受的信息内容去推断这个人的Mind Set,他的思维逻辑地图,他所敏感所自卑的弱点,以及推断出他这个Perspective背后一整套的行为模式和各种背景。
有一个很形象的比喻,这就像灵魂的勾子。当你灵魂上没有勾子的时候,任信息倾盆倒下,都挂不住任何东西。而当你对一些特定的事物有了心锚,就容易按照自己的Perspective过分解读信息,乃至疑人偷斧。
而这些勾子的形成,可能是业力,是过往经验带来的心理阴影和创伤。当相似情况发生的时候,很容易触发应激反应,就再也看不清真实,而是把自己的恐惧投射于其之上,从而互相影响,导致事情不可避免地走向相似的结果,从而印证了自己的预设,于是形成了一个无限循环。这就是很多人旧有循环模式,心理学上叫“重复性创伤强迫”。
秋阳创巴写莲花生大师出生的时候,有一句话让我感动了很久,他写He hasn't been touched by anything, so he is not afraid to touch anything"--他不曾被任何事物触碰过,因此他也无所畏惧地去触碰任何事物--他说这种“Infant-like(婴儿般)"的状态是非常宝贵的,于是我们也可以理解了为什么禅宗的方法是让人彻底抛开成见,拔下灵魂上所有的勾子,摘去你眼前的有色墨镜。这样,你才可以真正看清真实,才能获得解脱与平静。
有句鸡汤说“去爱吧,就像从未受过伤”,这句话,要想真正实践,真的很难。我们克服了任何一个自我恐惧,都不亚于一趟灵魂的英雄之旅。
这就是这套求证式的思维是如何运作的。
工业革命之后,科学技术的发展让人类社会的物质文明逐渐达到了巅峰,也让“人类中心主义”的狂妄自负走向了顶点。从未有任何一个时代像今天这样,人类如此依赖于头脑而轻视我们的“心”。我们都是在“科学思维”主导的现代教育体系下成长的,这套逻辑前所未有地深深禁锢着我们的想象力,排斥着其它任何一切可能性。
令人担忧的,其实并不是对头脑的依赖本身,而是这套逻辑变成了我们根深蒂固的习惯性思维,它伤害到了我们自己以及我们相信的能力。
因为我们任何人都受到自己头脑思维模式那一套旧有模式的局限,受到我们认知的视角局限,而造成我们各种试探求证背后的,是我们“灵魂的勾子”--各种恐惧。生活里我们所面对的对象是人,当我们把恐惧投射到对方身上,因为不敢表达自己真实的需求,因为害怕受伤不敢暴露自己的脆弱面,我们往往把对方放置在一个敌对的位置反复求证,而这种“不信任感”就会把人与人的关系推远。
因为人与人的连结不是用头脑,而用的是心。
其实我们的恐惧是什么呢?是我们不相信自己能够被爱,害怕真实的自己无法被接纳,归根结底是自己无法接纳自己以及爱自己。我们与别人的关系其实一面自己与自己关系的镜子。人间最大的慈悲就是永远以善意的角度去理解别人的意图,所谓的“善解人意”。
“信仰思维”的算法
在那一套更高维度的逻辑里,那套用宇宙的语言所书写的逻辑里,它的算法只有简单的两个字:信任。信则灵,心诚则灵。信者,不疑,是为信。
我无法解释“相信本身”的力量,它似乎无法被三维世界的逻辑所能推导论证出来--不然我们就依然是用“科学思维”试图去证明“信仰思维”,这本身就是不符合逻辑的。
也许它本来就不是用来让人去理解的--理解是头脑的事情。而心是让人去体验去感受的。就像我可以用头脑用文字去描述知识和信息,但是我无法去形容体验本身。因为它无法被理解,所以只有选择臣服,或者拒绝。
相信的力量是如此巨大,出现种种物质世界头脑逻辑无法解释的“奇迹”。因此无论你相信的是什么,都有可能因为这种虔诚而体验到“神迹”。这依然是一个Mind Set--你允许它发生,它才能被感知到,不然依然被你头脑屏蔽在外。
正如一个笑话说,在一个没有人撒谎的国家,第一个撒谎的人发觉自己有了超能力。--其实有的时候我们并不是不具备某种“超能力”,只是我们没有开启这个Perspective,只是我们不相信我们拥有这种能力。
“奇迹总是发生在相信奇迹的人身上”,当你“相信奇迹”的时候,你已经身处于物质世界之外的逻辑框架了,任何事情都将成为一种可能。头脑无法解释心灵的力量、灵魂的温度,无法解释无数因为信仰造成的奇迹。
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那么多的恐惧、创伤,那么多“灵魂上的勾子”;又深限于眼耳鼻舌身五蕴所感知到的那个物质世界的逻辑框架所束缚,被“疑”的求证思维模式所捆绑,要做到全然深信,把自己交付出去,臣服于那个力量,这不是一件轻易就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很多地方把它比喻成走到悬崖边的纵身一跃,Take the leap。需要巨大的勇气力量与信心。
你无法用头脑做出这个选择,因为它求证式的思维必然让其陷入死循环,这就是“疯智”所说的“Hopelessness",“No way out"。因为你无法用头脑说“我相信”,这只能用心去说。然而心的选择不是一种判断,不是一种头脑所能理解的逻辑算法,它只能去感受去体验。
所以古今中外,所有信仰的法门,无论冥想打坐,全息呼吸,Sufi舞,还是萨满各种神圣植物...都是殊途同归的:让头脑闭嘴,让念头静止,进入到当下的临在的一种纯然的体验之中,这样我们才有机会能与“心”在一起。
“头脑”与“心”这一对,在各种文化各种文明各种理论的书写中有着不同的名字:“左脑”与“右脑”,“小我"、“ego”、“我执”与“高我”、“自性”、“心性”、“神性”、“灵魂”等等。
其实前文提到《牧羊少年》与《奇异博士》的那两段故事,以及禅宗和疯智的法门说的都是这样一件事:ego的消亡与重生。这有如濒死体验一般,往往伴随着撕心裂肺的阵痛,在这样的涅槃烈火灼烧中,我们进入意识的更高维度。
我们无法用头脑去解释心,这就跟无法用牛顿力学去解释量子物理一样。今天量子物理最大的谜团就是无法去解释“意识”。意识并不是我们头脑形成的,它无法被五感所认知,它是否是一种物质?或者能量本身?
如果在现代科学与传统古老智慧的不同语境之中去转译,就像“外星人“其实就是古代所说的“天人”这样类比,似乎最接近“意识”的,是那个语焉不详的“灵魂”。
佛法的唯识论讨论意识,说三界(欲界、色界、无色界)中没有外在物质,只有意识的存在。我们有眼耳鼻口舌五识之外第六识意识,第七识末那识,以及第八识阿赖耶识。唯有第八识真常不坏,故名为真,一切万法皆由此心出生。所谓“三界唯心,万法唯识”。这里的“心”和《心经》的“心”说的就是佛法用自己因果逻辑层层推导出的这个不可言及的第八识“阿赖耶识”,也就是宇宙中恒常不变的真理,它“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心”,“意识”,“灵魂”,它们用着不同的抽象的描述,指引我们看着同一个方向。千百年来,我们人类抬头仰望星空的时候,内心涌现出的那种难以形容的感受。
我们说着“信仰”,那个你内心坚定不移相信的something bigger than life,无论在不同文明不同时代不同地域,它穿上的是什么样的外衣,归根结底是这样一个命题:你是否相信我们人类拥有灵魂。
为什么我们人类需要信仰
在工业革命之后的几百年里,科学以排山倒海的姿态取得了话语权的霸主地位,成为了一种取代宗教的新“信仰”。然而量子物理与人工智能发展到今天,已经把我们人类自己推向了一个十字路口,这个以头脑逻辑为主导的世界正在面临失控,我们不可避免地面临着一场全球化的意识革命。
我们就着“人工智能”来继续讨论算法。《未来简史》以及很多学者都提出了这样一个命题:是否“人类中心主义”之后,“算法中心主义”会成为未来的主导?
“算法”是一种因果关系,“input”是“因”,而“Output”是“果”。无数个“因”互相交织,导致了某种显化(Manifesto)出来的“果”。
那么我在这里大胆假设,佛家思想里的这个“因果业力(Karma)”是否也是在一个更大逻辑系统里有着一种尚且无法被人类所能理解的运算方式呢?也就是说,是否Karma其实也是一种算法?
人工智能基于强大而精准的算法,以及有着我们人类无比比拟的在浩瀚的数据中不断学习的能力,以及不可同日而语的运算速度。我们在今天无法去理解所谓的“命运”,是否人工智能技术发展下去的某一天,它能够掌握这个逻辑算法呢?是否代表了它可以扮演“上帝”的角色了呢?
在科技时代,西方世界用了一个中性的名词“Creator (造物主)“来取代宗教性的用词“God (上帝)”, 然而这多少暴露出了一种野心,正如同这个时代面对人工智能的普遍焦虑源自于人类对于Creator创造者身份的自居,以及由此带来的人工智能对于“人类中心主义”主宰地位潜在威胁的可能性。因为它迫使我们去解开的是关于我们存在的终极命题。所以说这场技术革命带来的,是一场意识上的革命。
我们曾经在历史上赋予这些无法去理解的事物以各种各样不同的名字,比如“上帝”,“造物主”,“安拉”,“佛”--有没有一种可能,只是因为受制于我们人类大脑的运算速度与能力,其实这些是一套需要站在更宏大的视角去理解的极为复杂的运算规则呢?
似乎从这个角度去思考,“佛学”与“科学”仿佛讲述的其实是同一个故事。
科学的方式是穷尽理性的逻辑思考,而佛学的方式是,让我们停止头脑思考去进入此时此刻去觉知,去“观”。
用一个也许不是很恰当的类比,就像如今的科技想要乘着飞船达到亿万光年之外的某颗星球是无法想象的,然而时空发生了扭曲产生了虫洞就可以瞬间到达。我们可以把人类“左脑”算法式的思维比喻成那家宇宙飞船;而“人工智能”有可能是几十万倍超光速的飞船;而我们的直觉感受力就是虫洞效应。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我们明明有着如虫洞一般瞬间达到彼岸的“超能力”,却苦苦用运算能力有限的头脑算法在一个维度不同的逻辑框架里尝试前进。所以卓别林在他有生之年第一部有声电影里,一开口就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声音:我们的问题是,思考的太多,而去感受的太少。
一个初生的婴儿在不断社会化(Socialization)以及文明化(Civilization),成为一个“社会人”,也是一个被各种价值观、意识形态、集体意识以及知识系统植入的过程。这和计算机编程是一个相似的过程,我们称之为“Programing”。
如果说机器只是按照人类的指令去完成工作,那么事实上今天绝大多数的人类也并没有本质的差异,也是一种被不同的“文化代码”所编程的人工(Artificial:人为化的,非自然的)智能,而初始的原厂参数设定也许就是这个更大视野逻辑框架里的因果业力Karma这套算法所设定的--这仿佛就是Matrix的故事,我们沿着既定的轨迹无限Looping而不自知。你以为自己有着自由意志(Free Will),掌握着自己的命运,却不知道都是程序设定的必然。
当你有一天忽然“觉醒”,发现自己活在这套算法的Programing之中,你渴望真正的自由,你希望能够Deprogram(解除程序控制)。
佛学的语境里用“消业”这个词语来解释deprogram,即带着觉知(知道自己在程序中,而不是对此一无所知,即“无明”状态),通过一些列法(dharma)的实践(就是俗称“修行”,英文是practice实践),从而重新改变自己的命运设定。
如果用“算法”的模型,是很好理解的:量子物理之中有个“测不准”的试验,即光的波粒二象性取决于观察者的意图--意识产生了作用力。算法说的是程序的运算规则,并不是结果本身。如同薛定谔的猫,在那一刻真正到来之前充满了一切可能,而当我们带着“觉知”,从而让“意识”参与产生了作用力,一切就不同于完全浑浑噩噩状态下任其发生了。
所幸,我们人类不仅仅是只有算法式思维的大脑,我们可以选择不做一个有生命的“人工智能”,因为我们还有一个可以让时空发生扭曲产生虫洞效应的伟大工具。我们和机器的差别在哪里?我们拥有灵魂,有情感有直觉有对美的直接感受力。
电影《星际穿越》里说“爱是带领我们穿越维度的力量”。也许,那个更大的视野里,那个更高维度的算法运行规则里,那个宇宙的逻辑就是爱。
我们不需要去理解它,可是我们真真实实地能够感受到它,感受到当我们面对着巨大的美的时候,暖暖的能量注入心轮的时候本能的落泪冲动。
很多年前,我曾经写过一句话“我只相信美”,而美,而艺术,其实是相信“灵魂”的存在为前提的。每当我在面对危机面对信仰的考验的时候,我一想到当初为什么我选择了美选择了艺术的时候,我就重现感受到了力量。正如有一天我看到千利休说“只有美才能让我低头”,我眼泪就瞬间流了下来。
美与爱,说的就是一件事情。一种无法解释定义的存在,一种能量的存在。
我们这个时代,也许忘记了很多古老的智慧,很多“超自然能力”,但是所幸,我们还有美,还有爱,它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超能力”。这个爱不仅仅只是Love, 而是Compassion,慈悲,带着爱的品质的情感。
人工智能的发展让我们陷入恐惧和焦虑,然而从积极的意义上,当我们能够放下虚妄主宰者的执着,它同时也给我们带来了解放的契机。而对于这种主宰者的执着正是我们的Ego作祟的部分,所以佛法让我们放下ego我执才有可能抵达彼岸,而艺术而美也说着同样的语言--所谓最高的”无我之境”。我们臣服于美,也是我们臣服于那个宇宙的最高逻辑,我们臣服于爱。
写完这篇文章,我发消息给好朋友娜娜说“我终于明白了,我一直用头脑去爱,各种分析判断纠结,却不曾用心去爱;我一直用头脑去“修行”,只是停留在把各种智慧当成哲学思想的层面上,却不曾用心去修行去真正体验。”
她回答我说“我们每个人的前半生都是这样的”
分享这首《大话西游》的主题歌,其实这部电影说的就是我们每个人的前半生、真正走在路上之前的故事。
I closed my book of Karma, I open my book of dharma.
我合上我“业力”的这本书,打开了我那本“法”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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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轶
摄影师,策展人。嬉皮风格的旅行者.从事影像创作(摄影&Video),Audiovisual arts(Visuals & DJ) 以及写作。曾游学欧洲多年,毕业于意大利博洛尼亚大学艺术管理专业,曾在奥地利维也纳从事Audiovisual arts.
热衷于研究社会学人类学心理学以及跨文化跨学科研究,致力于研究基于人类学萨满文化与认知神经科学的艺术治愈理论的研究。在各种大学里把理工科文科艺术科以及经济管理都学了一遍,是个书呆子气十足的技术宅,立志当一个呆萌的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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